某地火車站一小時原生態記錄

發表:2007-01-01 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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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19:16)去火車站接當年理工科的高中同學了,他千里迢迢奔波三十多個小時趕過來面試,我就去火車站恭候了。本來掐準時間點去等的,可火車晚了一個小時,中國的火車啊,似乎準時的時候不多,變態已經成為常態了,無奈中只能在不太寒冷的火車站瑟瑟了。
      
    火車站是一個複雜的地方,也可以說是人群集中的地方,那麼多的客流量,有匆匆路過,有常駐的,還有其他的,讓人又愛又恨。那麼多的悲歡離合,都發生在車站,有人生的偶然邂逅,有從此的永遠別離。試想,若發生在當年的國共內戰,說不定火車站一別就是從此天各一方,永不相見。而現在的火車站呢,給人的印象比較複雜,譬如廣州火車站,以搶錢搶包甚至砍手黨出名;而鄭州火車站,只是有所耳聞,似乎名聲不是很好;多次路過的濟南火車站,秩序也不咋地;家鄉煙臺的火車站,給我的印象不佳;去過的北京站,呵呵,乞討的小孩似乎穿的也不錯;上海站,匆匆路過,不做評價。
      
    等人是比較辛苦的事情,本人年輕的時候脾氣有些急,等人一般不超過15分鐘,過了時間拔腿就走;現在奔三了,適當舒緩了,畢竟人應該在理性中成長嘛,火打傷肝。火車站是人流比較集中的地方,正好可以觀察人生百態,於是乎,我就在溜躂中發現細微的奧妙。開始的時候,是在出站口等著的,看到火車一停,人們從出站口湧出來,轉眼間各奔東西,不見蹤影;後來目光延伸,看到站口邊的長廊,有人已經打地鋪了,在那裡睡得正香,其中有三十來歲的夫婦及其不滿一歲的孩子,看起來那孩子挺可愛的,他/她母親在抱著親親,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露宿火車站,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不知這個小孩將來長大以後,是否會知道他/她也曾到過某有名城市呢?另有七八十歲的老太太,看起來那麼蒼老,也鋪開了被子在地鋪上坐著。如此的人群不在少數。好在還沒有城管驅趕,還比較人性。有一次春天在濟南火車站接一個表弟從天津到濟南面試,差不多凌晨三四點到,我不得不晚上九點或者十點在火車站等著,好在混進了候車室,就在連椅上躺著,和我一樣的有一些在此借宿的人員;那些連椅是一個一個的,中間有橫樑,咯得很難受,即便如此,還有人驅趕,我可能不像盲流沒有遭受質疑,而其他人可就慘了,不得不被人喊醒,重新找地方睡覺,夜裡可是比較冷的,偶很遺憾的感冒了。
      
     溜躂到入站口,看到牌子上赫然寫著「本時段客流較大,請憑開車前2小時車票進站」(我當時抄下來了),無怪乎那麼多人在火車站入站口等著,有五六十歲的入城務工人員,很多人等在入站口,可惜那條不成文的規定阻止了他們進入本該他們享用服務的候車廳,難道火車站就是如此對待自己的顧客的?搞不懂啊,可以為了減輕自己的工作壓力而延緩旅客進入候車廳,好在並不冷,而今晚已經降溫了,若在外面凍著,豈不會凍出毛病來?
      
     而後溜躂到該城市設在火車站的小廣場的幾排座椅那裡。我一直對火車站的一種做法很不滿意,顯得其很小家子氣,那就是進站的時候可以進候車廳,而出站以後根本沒有落腳坐的地方,即使有,那也是在室外。很遺憾,該城市也是在室外,有那麼幾排座椅,或許半夜下車的人可以在此歇一歇,很容易感冒的,我從家裡坐車到該城的時候一般是凌晨,經常與感冒不期而遇,或許就是室外座椅之功吧。
      
     我在廣場的座椅旁邊溜躂著,看到幾乎坐滿了人,可以說各種類型的人都有,我關注的是討要錢財的那幾個人,似乎一個老太太是長年累月在那裡,因為路過幾次,看著面熟了,看來都有勢力範圍和責任地啊,不再贅述。而另一個則是六七歲的小姑娘,穿的還可以,不過有點髒,跟旅客要錢,給的不多,小姑娘就拖著人家腿,甚至咬人家的褲腿,我看起來這似乎是調皮的舉動,因為她是一個人,我無意以不平等的眼光看待之。聽說討要錢的小孩旁邊都是有大人遠遠望著的,我就觀察之,小女孩沒要到多少錢,就往邊上走了,走到一個四五十歲的拾荒婦女面前,不高興的「嗯」了一聲。婦女示意小女孩到別的地方轉一圈,看來要巡邏一遍領地,準備收工了。婦女遠遠望著,其實我在觀望她,小女孩就又轉了一圈,不知啥時又到婦女身邊了,中年婦女就背起小女孩,然後路過賣食品的攤兒邊,買了點東西給小女孩,一老一少就如此遠遠消失在路燈的光輝裡。(20:02)
      
    本人閑來無事,稍微在火車站周圍走了一段,發現周圍以食宿為主,吃飯的大體有「水餃餛飩店、拉麵館」等等,還有一些零售商店;住宿的不再多言。時不時碰上兜售地圖的,或者追問要不要買二手手機的(估計是得手後立馬轉賣,所以在火車站一定要保管好手機等物品)。如此林林總總,好一個火車站周圍的原生態啊。聽說以往上海有經濟貧困吸菸人士穿的衣冠楚楚,帶上一個有針的小木棒,看到煙頭就拿針頭紮上去,收集之,然後回家加工自用。而我當年在青島火車站周圍和爸爸一起等車時,看到一個人直直看著我們兩個,我還搞不懂,後來他瞅著我們兩個,接著彎下腰去撿一個煙頭,嗚呼,原來如此。
      
    在火車站等人的那一晚,看起來月亮還比較圓,微風,不太冷。到了20:16,同學來了,一起回去,略帶悠閑的考察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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