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不可解——智者離路而得道(圖)

作者:秦山整理 發表:2023-06-04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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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不可解——智者離路而得道
《淮南子》是中國文化史上的一部重要典籍。(圖片來源:看中國製作)

淮南子》是西漢皇族淮南王劉安及其門客收集史料、文獻集體編寫而成的一部著作,又名《淮南鴻烈》《劉安子》。梁啟超說:「《淮南鴻烈》為西漢道家言之淵府,其書博大而和有條貫,漢人著述中第一流也。」

《淮南子》成於眾手,內容廣博,融合先秦諸子的思想。《淮南子》於20世紀有英文和日文的全譯本,以及法文和德文的節譯本,是中國文化史上的重要典籍。

本篇為讀者介紹《淮南子》中《人間》篇的部分內容。

[原文]智者離路而得道,愚者守道而失路。夫兒說之巧,於閉結無不解。非能閉結而盡解之也,不解不可解也。

[大意]聰明人離開了大路卻得到了便道,愚蠢者死守大道卻失去了捷徑。像宋國大夫兒說那樣的善辯者,人們都會說他沒甚麼結是不能解開的。其實他並不是任何死結都能解開,他只是不去解那些解不開的死結罷了,以至於人們誤認為他甚麼死結都能解開。

魯哀公想往西邊擴建住宅,史官們極力勸諫,和他爭論起來,認為向西擴建宅院不吉利,魯哀公變了臉色而大發脾氣。他身邊的臣子多次勸告他,他都聽不進去。

後來魯哀公將這件事拿去詢問太傅宰折睢:「我打算往西擴展住宅,而史官說不吉利,您認為怎麼樣?」宰折睢回答說:「天下有三種不吉利的事,但向西擴展修建宅院不在其中。」魯哀公聽了很高興,喜形於色。過了一會,魯哀公又追問宰折睢:「哪三件事是不吉利的呢?」宰折睢回答說:「不按照禮義辦事,是第一件不吉利的事情。對慾望嗜好無止境的追求,是第二件不吉利的事情。不聽臣下竭力的忠諫,是第三件不吉利的事情。」哀公聽了後默默沉思,很平和地反躬自省,於是決定停止向西擴建宅院的事。

史官們以為只要力爭強諫、靠爭辯,就可以讓魯哀公放棄他的想法,卻不懂得不力爭強諫、不爭論,反而會讓自己的意見被採納接受。

聰明人離開了大路卻得到了便道,愚蠢者死守大道卻失去了捷徑。像宋國大夫兒說那樣的善辯者,人們都會說他沒甚麼結是不能解開的。其實他並不是任何死結都能解開,他只是不去解那些解不開的死結罷了,以至於人們誤認為他甚麼死結都能解開。一個人能達到以「不解開的方法」來解開「不可解的結」時,那就可以和他一起談論事情了。

[原文]交畫不暢,連環不解,物之不通者,聖人不爭也。

[大意]交錯畫的線條不可能流暢,連著的玉環不易解開。對於那些隱微不通的事物,聖人是不去爭辯的。

孔子一次出遊,馬跑失了,走進一塊田裡吃了農民的莊稼,那戶田的主人看了非常憤怒,捉住馬就將它拴了起來。孔子派子貢前去請求農民放馬,說了很多謙恭的話都沒能使農民放馬。子貢回去後孔子說:「用人家不喜歡聽的話去說服人家,這就好像用大牢盛的牛和羊去供奉野獸,又好比以《九韶》古樂去取悅飛鳥。馬沒被放回來,這件事是我的過錯,不是田主的責任。」

於是孔子就派馬伕前去解釋,馬伕到了田主那裡說:「田主您耕種的田地是從東海邊一直耕到西海邊那麼遠啊,我的馬跑失後,怎麼能不吃沒人看管的禾苗呢?」農民一聽,十分高興,就解開繫著的馬還給了馬伕。馬伕勸說田主的話沒有特殊的方法,甚至聽起來有點不成體統,但反而一說就行,事情也真有它的極致處。有些事情出現後,靈巧的語言還不如拙笨的話管用。所以聖人是先量度好孔穴的大小、形狀,再來校正榫頭的。

唱《採菱》《陽阿》這樣的歌曲,粗俗的人聽了感到還不如《延路》這樣通俗的歌曲來得順耳好聽。這並不是唱歌的人唱的不好,而是聽歌的人欣賞能力不同、聽歌的對象不同。所以交錯畫的線條不可能流暢,連著的玉環不易解開。對於那些隱微不通的事物,聖人是不去爭辯的。

(待續)

責任編輯:申思茗 来源:看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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