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自由作家王力雄,一九九一年曾以笔名“保密”写预言小说《黄祸》引起海内外关注。他在书中描述了人口流动迁徙引发的人口、生态平均资源、欲望和约束欲望的道德,这三者之间关系的失衡引起读者很大兴趣。三月四日,他在北京接受亚洲周刊访谈时首先指出,要求给予民工国民待遇,会涉及许多具体措施,关键是制度保证。
王认为,现在不是农民工没有国民待遇的问题,而是整个社会的底层,无论农民工还是普通百姓,无论是在农村还是在城市,都存在这样的问题。不是因为农民工进了城得不到国民待遇,而是在农村本乡本土没有进城,一样没有国民待遇,一样受欺负,所以是整个社会制度的问题。这不是当权者一两个行政措施所能解决,而是“整个社会要革命,当然不是暴力革命,而是社会改革。甚么时候这些农民工在本乡本土不受欺压享有人权,他们到城里打工,也就不会受欺压而享有人权了”。
民工进城应享有人权和国民待遇,自然毫无疑问。但王说,一个社会不只是“应怎么样”的问题,还有个“能怎么样”的问题。“应怎么样”往往是学者讨论的,而政治家考虑的是“能怎么样”。他认为,合理解决这一问题不是轻而易举的,中国大陆将来很多问题可能就出在此,会受到莫大冲击。
王力雄说:“中国人口最多,平均资源最少,欲望最强,道德最差。从极穷到全世界的富有都展现在你面前,于是求富心理特别强。”现在最底层的几亿农民觉醒了,对财富的追求、提高生活水准的要求和城里人一样。这种潜意识是天经地义的,但问题是,如果九亿农民都向城里生活水准看齐,社会承受得了吗?扩而言之,如果所有中国人把自己的生活水准都向美国人看齐,那么世界是否承受得了?
当然,不能说这不应该,这涉及到人权。不能说美国人能这样,中国人不能这样;不能说城里人能这样,乡下人就不能这样。王认为,问题是这样的人权能不能满足,即使能满足,又能不能承受得了。现在中国人再也没有那种天命意识,以为“我穷是命不好”,而都会把责任归咎于社会,归咎于不平等制度,这就酝酿了十分强烈的不满情绪,造成可能爆发的火山。
农村知青的历史轮回
进城的农民大都是农村知识青年,王说这是历史轮回。当年,知识青年在城里找不到工作,于是下乡抢农民饭碗,现在人家回来要回报。进城的知识青年许多是农村精英,自尊的意识、对各方的诉求比最底层的农民强烈得多。他们目睹这种不平等和巨大差距,心理更不平衡,自觉每天辛辛苦苦,风里来雨里去,干(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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