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魔戒三部曲》（四）---众神归位

《魔戒三部曲》的第三集《王者归来》（我译为《众神归位》）果然不负众望，大家公认是三部曲中最精彩的。很多引人入胜的电影都以悬念为牌，如希区柯克的一些影片；或是以信息为主题，让人能从电影中学到一些知识；还有动作片让人神经紧张；等等。但《众神归位》肯定不是以悬念或是紧张取胜，因为片名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王者归来，一切都会圆满结束。那么，这部电影靠什么呢？我认为大概有以下四条：第一，“善与恶 (good and evil)”这一类的电影永远是家庭共享的最好主题；第二，这部电影精功细作，视觉效果极好；第三，这部电影是近年来最好的一部精神化(Spiritual) 的电影，内涵很深，但又雅俗共赏；第四，这部电影对爱情，友谊，忠贞，勇敢，无私无畏，和其他很多理念是当今世界上很多人都可望而不可及的。

影片一开始是倒叙，描述了Smeagol 如何杀死了他的兄弟Deagol 获得魔王戒，后来又如何从Smeagol变成 Gollum的。 如果说 Smeagol 在双塔记中还有一点善念，此时的Smeagol 和Gollum 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只不过Smeagol 可能比Gollum 胆小一点。此后，Smeagol 和Gollum 合二为一，目标是不惜任何手段夺回魔王戒，其中包括离间 Frodo 和 Sam 的关系。 如果你把下面的对话混在一起然后再重新安排，你肯定 分不出来谁是谁了：

Smeagol: 他们偷了我们的宝贝。 杀了他们，把他们两个都杀了（恨恨地尖叫）！
Gollum: 嘘，安静一点，不能把他们弄醒了。
Smeagol: （恐慌地）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在怀疑我们。
Gollum: ... 我的宝贝...我亲爱的... Smeagol
Smeagol: （恨恨地）不， 永远不！Smeagol 讨厌混蛋哈比人！Smeagol 要他们死。
Gollum: 我们要把他们弄死， Smeagol 干过一回，他可以再干一回。 宝贝又是我们的啦！
Smeagol: 我们一定要把它弄回来。
Gollumn: 耐心点，我亲爱的Smeagol. 我们先要把他们领到她（指蜘蛛精，见注四）那儿去。
Smeagol: 到石阶上去。
Gollum: 对，上石阶。
Smeagol: 上上上上上上上，一直上到顶，带他们进洞。
Gollum: 他们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她（指蜘蛛精）总是饿，总是要吃的。
Smeagol: 她（指蜘蛛精） 必须吃。过去她只能吃到半兽人，味道不太好吧。不知味道好不好？
Gollum: 不好不好，半兽人味道肯定不好，我亲爱的Smeagol. 她要吃甜美的肉，哈比人的肉。 当她吃完把骨头和衣服扔掉后，我们就可以找到宝贝。
Smeagol: （尖声大笑）拿来给我我我！
Gollum: 给我们。
Smeagol: 是是，我是说我们。

在罗汉国，Pippin 偷看了魔眼石(Plantir 见注三)，看到了Minas Tirith （岗多国的王都）危机，他看到大白树死了，冷的像石头一样；索隆的军队在围剿Minas Tirith。Gandalf 决定去通报岗多。但岗多的代管王Denathor 是个昏君，他根本不想保护他的国民。岗多的第一座城市被攻陷了。Denathor 竟然命令他的次子Faramir 去送死。

在Faramir 领军出征收复失地之前，Denathor 让Pippin 为他唱一支歌。 当时我没听清楚歌词，只是感觉胸中涌起悲哀和凄凉。后来我找到了歌词，并把它译了出来与大家分享。这是哈比人步行时唱的歌儿，名字叫“红红的炉火。” Frodo 的叔叔 Bilbo 写的歌词；但调子很老了，据说和夏尔的小山一样老。Pippin 唱的是这支歌末段的前半部份（英文原文附后）：

前头有世界，身后是家园，
人生的路呀走也走不完；
穿过黑暗走到夜的边缘，
直到满天星光闪闪。
雾气、黑幕、和着云影，
一切都会消散，一切都会消散。

你肯定感觉到了，这首歌在此时实在不合时宜。其实，Pippin 说过他会唱的歌对“巨大的王宫”和“邪恶的时光”不合适，但Denethor 坚持不让，说他的王宫配的上任何歌曲。且不谈夏尔的Pippin 此时的心境， 用这首歌为前去送死的Faramir 和他的军队伴唱，真是让人欲哭无泪啊。歌声在王宫大厅里和Pelennor战场上回荡，马在奔腾，箭声嗖嗖，士兵纷纷倒下... Faramir 的父亲 Denathor 对他的大儿子的偏爱执着到了不惜让他的次子去送死。不仅如此，他嫉妒未来的新王Aragorn。 为了不让新王归来，甚至毁掉岗多国也在所不惜！如果说Grima 是个阴险的家伙，这个Denathor 肯定是疯了。最后，他竟然差点活活烧死他的次子Faramir 。看来，人类的弱点即使不被魔王利用，也会导致自我毁灭。

尽管Denathor 不同意，Gandalf还是 让Pippin 点燃了烽火。在夜色中，激越而又令人鼓舞的音乐伴着烽火传送在皑皑白雪的丛山峻岭之间，真是无比壮观。Aragorn 在罗汉国看到了点燃的烽火，飞跑着通告罗汉王Theoden ：“岗多求援(Gondor calls for aid! )！”罗汉王回道：“罗汉回应(And Rohan will answer!) ！”

Arwen 已经同意随同她的父亲离开中土前往不死之地(Undying land)。但在途中，Arwen 用她神的本能看到她和Aragorn 未来的儿子(Eldarion)，她立刻策马回到Rivendell，因为她知道她的父亲一定也看见了这个未来的生命。Elrond 是知道他的女儿和 Aragorn 是有缘的，他确实看到了他们未来的孩子；但随着Arwen 的离去，一切也在改变。其实Arwen 是随缘的（我不是说过了吗，她不奋斗，只是希望），但此时，她意已决。她知道她必须这样做；反之，岗多一战败多胜少，中土的生命将会被魔王吞噬。她把她的生命和魔戒伙伴的命运连在一起。Elrond 感到她的手像冰一样的冷，知道她的心意已决。于是，他重锻 Elendil （岗多的先王） 的断剑shards of Narsil (见注三)。他亲自把剑送到罗汉的军营，告诉Aragorn 必须找到“亡灵之军(the Army of the Dead) 去增援岗多，因为水陆两军在同时进犯Minas Tirith。亡灵之军是第二纪时岗多的逃兵。他们被岗多的先王Isildur 诅咒成了无处可去的野鬼，游荡在山野之间。他们不听从任何人的召唤，但却必须响应岗多的王或是这把先王之剑。Aragorn 答应他们，如果他们为岗多而战，他将解放他们的灵魂。

岗多的王都Minas Tirith 眼看就要被攻陷了，人类在节节败退。Pippin 觉得没有希望了。但是，Gandalf 却不这样看，他们谈到生与死这样一个永恒的话题‘别忘了，Gandalf 死过一回。（英文原文附后）’：

Pippin: 真没想到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Gandalf: 结束？不是的，生命之旅不会在这里结束， 死亡也就是其中的一个阶段而已，但又是我们必须要经过的。当这个世界灰色的雨帘卷过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就会变成银色的玻璃。那时你就会看到。
Pippin: 什么？Gandalf? 看到什么？
Gandalf: 白色的海滩；更远的地方，你会看到泛绿的村落，太阳在腾起。

正在最危急的时刻，Aragorn 领着亡灵之军赶到了Pelennor fields 战场。他们消灭了索隆的水上的军队，切断了后援，这支“透明”的、杀不死的军队很快就使Pelennor 的大战胜利结束了。此外，我想谈谈很多人都喜欢的战场上的一段戏。在岗多城外的Pelennor fields 战场上，Eowyn 说,"I will kill you if you touch him（如果你敢碰他，我就杀了你）." 人类是奈何不了幽灵的，所以幽灵王说，“你这个傻瓜，人类杀不死我（You fool! no man can kill me!)！Eowyn 和哈比人Merry 一起杀死了幽灵王(Witch King)，她说道，“我不是男 人(I am no man)。”这听来很有意思，在我国和其他国家的传说中都提到女人可以对付游荡在阴阳两界之间的幽灵，因为女性属阴。一个如此美丽纤巧的女子，为了保护她受伤的叔叔，竟敢独自横刀面对巨大无比又毫无人性的魔戒幽灵之王(Witch King)；还有她在血腥的战场上对“小人”Merry 的关照，使人很难不爱上她。

说到Eowyn，我就要谈谈爱情。这里讲一点影外话，如果你还没有看过电影，又喜欢意外的结果，就跳过这一段。在影片快结尾时，当我看到最后Faramir 和Eowyn 站在一起的一个镜头，我想莫非导演成就了他们的一段姻缘？实际上，导演Jackson 根据小说 拍了一段有关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但考虑到镜头离开Frodo太久，在电影中被删除了。小说描写到，Faramir 和Eowyn 两人在Pelennor fields的大战后养伤。Aragorn 治好了Eowyn 的伤，但却使得Eowyn对Aragorn更加爱得不能自拔。而Faramir 又爱上了Eowyn。如果你是Tolkein 的小说迷，不要着急，这一段会出现在未来的DVD上。虽然Eowyn 没有能得到 Aragorn 的爱，但她得到了一份真诚和友谊，Eowyn 不愧是公主，她走出了失恋的阴影。失恋是痛苦的，但能为人带来一份成熟与豁达，而过去的又会变成美好的回忆。Aragorn 不愿Arwen 为他做出牺牲，在不指望他的爱有所回报的时候，他留着那份谁也不能取代的情。最后，Arwen被含泪的父亲送到Aragorn 的身边，这时你一定会觉得，Aragorn 真是受的起这位高贵而又美丽的公主的爱。

真正的爱应该是忠贞，温謦，和圣洁的。Arwen 和Aragorn 的爱是神人之爱，这也许是神在告诉人应该怎样去爱。真正的爱是排他的，常常要求拒绝难以克制的诱惑。其实，克制的本身就是一种人性的升华，但是在这个宣扬纵欲的社会风气下，克制谈何容易？克制尝起来带着苦味的甜：“苦”是因为你不能为所欲为，“甜”是因为你没有选择背叛。而“苦甜(Bitter Sweet)”这样的反差(oxymoron，矛盾修饰法，见注四) 使你更能咀嚼和回味人生。克制与纵欲其实就是善和恶的体现，克制让你心安理得，因为那是你的缘；而纵欲却意味着的堕落。有人误以为爱情就是激情，差矣差矣。爱的过程中也许有激情，但激情永远也代替不了爱情。克制，宽容，和忠贞才是爱的主要内容，激情充其量也就是可有可无的一两个惊叹号而已。

有人说这部电影相当于中国的《西游记》，此话欠妥。看来有人是把这两部电影都当热闹来看了。这两部作品都有超越著作或是银幕以外的内容，不是两三句话能说完的。先让我们来看看这两部电影的主角吧：孙悟空对 Frodo。孙悟空曾是威风凛凛的齐天大圣，有一条如意金箍棒和神出鬼没的七十二般变化，他护唐僧去西天取经；而 Frodo 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哈比人，身材矮小，什么武艺都没有，但他要到Mount Doom 毁掉令人生畏又勾魂的魔王戒。简单点说，孙悟空靠的是本事(生理的能力，Physical capability)，Frodo 靠的是他的善良，纯净和无欲的心态(精神上的能力，spiritual capability)。其实，熟悉《西游记》的人都知道，悟空经常是妖魔鬼怪的手下败将，需要求助于南海观音甚至如来；而Frodo 看来弱小，但他所做的事却非他莫属。目前，人们对危机四伏的世界感到茫然，对蔑视生命和人权的专制独裁者无可奈何。“小小”的Frodo告诉了我们一个“大大”的道理：最好的济世良方──有一颗纯净而又善良的心。要想有勇气面对像魔王那样的独裁者，先要在精神上升华。这颗纯净的心能使你能看见现代的Frodo 是如何为了保护人类在献出他们的一切，又能使你能够像Frodo 那样抵挡住魔王戒的诱惑，使你不会像Saruman 那样和魔王同流合污，使你不会像Smeagol在良心丧尽时蜕变成Gollum，使你有勇气对专制独裁者说一声“不。”

我的很多美国朋友都一致认为这部电影非常精神化(spiritual)。是的，这部电影把精神凌架于万事万物之上：哈比人Frodo 对魔王戒特有的把持能力，魔戒伙伴对黑暗和恐惧无畏的挑战，Sam 和Frodo 之间的超越生死的友谊，罗汉国对岗多国无私的相助，忠贞的爱情，等等；反过来看，贪婪把Smeagol 变成Gollum，野心使得Saruman 堕落，权欲把人类的王变成幽灵，偏执和妒忌使Denathor 毁灭。我真高兴那么多的人喜欢这部电影，而且很多人看到了更深层的内涵。其实，这也是现代人对目前金钱万能权力至上的社会状况无奈的表现。但请不要绝望，你看，当越来越多的人为金钱、地位和集团利益纷纷落入魔爪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看来平淡无奇的法轮功人为具有普世价值的真善忍献出他们的生命，他们在用生命为人类照明啊！我想起了Galadriel 对 Frodo说的那句话吗，“当所有的光都被黑暗吞噬的时候，这盏灯会为你带来光明（May it be a light to you in dark places when other lights go out.)。”人啊，也用你的善良为这不灭的灯添上一份烛光吧。

Frodo 和Sam 终于走到了终点，魔王戒是怎样被毁掉的呢？我实在不忍心再剥夺你对电影的享受，还是且听电影分解吧。但是我想和你谈谈我们的Sam。为了Frodo 能有体力去支撑魔王戒的沉重，Sam 经常忍着饥渴把食物和水留给Frodo； 为了保护Frodo，他要少睡很多觉。最后，魔王戒越来越沉重，Frodo 连半步也挪不动了。Sam哭着喊道，“我虽不能替你拿它（魔王戒），但我能抱着你(I cannot carry it for you, but I can carry you)。我来了，Frodo，亲爱的Frodo, 你的Sam 抱你来了，你就告诉Sam 去那儿，Sam 就会去的。” Sam 在哭着喊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心里几乎不再抱有生的希望；即使有，他也会留给他的Frodo。也许，演员Sean Astin (扮演Sam) 的话是这个友谊最好的注释： Sam 和 Frodo 相互爱护，使命把他们连在一起，哪怕一起走向魔都Mordor，走向死亡。这种友谊早已超越了生命本身。有个影迷说，我真喜欢《魔戒三部曲》，这两个小小的哈比人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

千万别忘了你的孩子们会非常喜欢这部电影的，他们能从电影中明白很多东西：舍身忘死的友谊，忠贞和圣洁的爱情，勇敢和无畏，对善与恶的分辨，还有诗一般的语言、壮观的镜头、各式各样古代兵器、勇敢的骑士、高雅圣洁的公主 ... 。我在这里讲一段有关公主的轶事。有一次，Liv Tyler （扮演Arwen 的演员）和她的丈夫在英国的一个朋友家里做客。当时她在卧房里睡觉，觉得有人在开门向里看。她听见一个小孩压低嗓门说，“别开门，公主正在里面睡觉。”

故事结束了，又到了孩子们问“后来”的时候了。后来呢？后来Aragorn 加冕了，当了国王；Arwen 做了他的王后，和他一起住在岗多美丽的王都Minas Tirith； Sam 回到夏尔结婚了；Frodo 写完了书, 他和他的叔叔Bilbo, Gandalf, Elrond, Galadriel, 和Celeborn 离开了中土，登船向西而行。于是，众神归位了。

再后来呢？再后来所有的神灵都在太阳第四纪结束之前，离开了中土，西行向金色的不死之地(Undying land)。可能有极少数留下来了，但渐渐失去了他们作为神仙的本能，变得和人类一样了。

“最后呢？”我的十六岁的大儿子问道。最后，神的不死之地和人类的中土之间不再相通，据说只剩下一条船偶尔往来于不死之地和中土之间。到后来连船都没有了。

我的六岁的小儿子问：“最最后呢？神有没有回来？”

我笑着说，“当然回来啦，因为现今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要做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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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四：

Minas Tirith：是岗多古国的王都，Gandalf 在《魔戒缘》中曾访问该城的图书馆，查询有关魔王戒的资料。Tolkien 把她描写为“是巨人用地球之骨雕出来的城市。”她是人类对魔王索隆的最后一个碉堡。用古巨石筑成的七道城墙坐落在山根上。从城塔上，向南看，可以看到一条通向海的河；向北看，可以看到Mount Doom 的火焰。

Pelennor Fields：位处岗多王都Minas Tirith 的外围，有关魔戒的最关键的一战在这里进行。这里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军队，这一仗将决定中土的命运。

白树(The White Tree): 位处Minas Tirith 王宫的宫前。是岗多的先王Isildur 用偷来的种子种下的，她的母树早已被魔王索隆毁掉。这棵树虽然已经死了，但她却是历史的见证，记录着岗多过去的荣光。

蜘蛛精(Shelob): 蜘蛛精的洞位处Cirith Ungol 的最高处，Cirith Ungol的高塔是战略要冲。但自从蜘蛛精占有此地之后，任何人想进出魔都Mordor都很危险。Gollum 在第一集中曾经过此处。我在注三中说，双塔可能指的是Orthanc 和Minas Morgul是错的。双塔肯定指的是Orthanc和Cirith Ungol。有关和蜘蛛精一战在书中的确是在《双塔记》的末尾，但电影把这一段戏搬到了第三集。

Oxymoron (矛盾修辞，我译为阴阳修辞）：词根来源于希腊：oxy = 聪明， moros = 笨蛋。组词的方式是一种绝对反差法，属阴阳对应的关系。而意思相反的词搭配起来有常常戏剧性的效果，如聪明的笨蛋，无声的惊雷，等等。阴阳相生相克之理乃是世间的万事万物的理，所以苦与甜、悲与喜、成功与失败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人的生活。但因人有欲望时多，知足时少，所以要达到阴阳平衡必须克制。“知足者常乐”的理也就在其中了。人有善恶两面，也因人有执着，就会有“恶”占上风的局面。因此，克制就成了抑恶扬善的必须，从而可使人避免落到“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的绝境。

Pippin 和Gandalf 的对话：
Pippin: I didn't think it would end this way.
Gandalf: End? No, the journey doesn't end here. Death is just another path,
One that we all must take. The grey rain curtain of this world rolls back,
And all turns to silver glass, and then you see it.
Pippin: What Gandalf? See what?
Gandalf: White shores. And beyond, a far green country,unto a swift sunrise.

Pippin 的歌英文原词：
Upon the Hearth the Fire is Red
Home is behind, the world ahead,
And there are many paths to tread
Through shadows to the edge of night,
Until the stars are all alight.
Mist and shadow, cloud and shade,
Away shall fade! Away shall f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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