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场经济社会,人们普遍感觉是“人情味”少了,人们变得更加的本位,甚至自私。在欧洲,人们不认为“为自己设想”是可耻的,这基于西方文化的“个体主义”价值观。作为对“人情味”的补充,我感到他们多了一份“责任感”。从“人情味”到社会“责任感”,应该说是一种进步,这意味着社会从“感性”向“理性”的方向迈进了一步。
在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国家, 人们会生活的更加舒适和有安全感。在英国,东方民族所尊崇的“各人自扫门前雪”的生活原则是很少见的。
别家的草
在我们的意识里,没有人会在意别家的庭院种的是什么草长得怎么样,庭院是否卫生整洁等。如果关心太多了,人们还会认为你有“毛病”,因为那是“人家”的事。
在英国,如果某人花园里的草因疏于管理长得太高太盛,就有可能遭到邻居的投诉,因为那影响了公共环境,或者引来蚊子昆虫。对影响和破坏公共利益的行为,英国人从来都是比较“认真”。这体现的是一种公共责任。
见义勇为
媒体常常报道国内民众对于犯罪甚至残害行为的冷漠反应。这与社会的安全感与信任感缺乏是密切相关的。
作为发达国家的英国,年轻一代的素质也是参差不齐。在我们所在的英格兰东北部地区,常发生青少年醉酒闹事和无故寻衅的行为。我的好几个同学都有晚上自习回家路上遭到无良少年骚扰的经历。
一次我在路边的电话亭里打电话(有门关闭的那种),几个路过的中学生模样的少年忽然围在外面用力敲打电话间的门。刚好班里的一个本地英国人经过(其实他并没发现里面的人是我),立即冲过来对那班无赖进行制止,表情甚为严厉。那些小流氓立即散开了。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总体上说,这里的大众对违反正常社会秩序的行为都是极为痛恨和不屑的。
需要帮助者
比较常见的现象是,对于各种需要帮助的群体,人们总是显得“热心”异常,比如对需要捐助者、对问路问讯者。
由于初到国外,很多地方和物事都不了解。很多同学都少不了要寻求帮助。
最多的是问路。不管在哪里碰到的人,总是很热情细致地指点解释,甚至亲自带你去。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一个下雨天,我因故要找一个中国药店(这对多数洋人来说可能都不清楚),到达市区的一个十字路口后,向路过的一对老人问路。正好,老人懂得在哪。他问我知道XX书店吗,我摇摇头,他向老妻交代一句后告诉我,那地方不易说清楚,年轻人跟我来。然后就让老妻在原地等待,把我领到了那个药店。
在欧洲的一些闹市地带,也常见有组织的或个人的募捐活动。一旦出现某种困难,一些同学都会主动组织或加入义工活动,为有需要的人提供帮助。我们见到,路过的大多数人都会自觉地把手中的零钱认真地放入募捐箱。
自助服务区
在英国的许多场合,如银行、机场、书店、餐厅等地方,常设有一些自助服务区域。这些区域一般效率比较高,费用也低些(因为不需要支付人工费)。
自助,顾名思义,就是自己搞掂自己。在餐厅,通常从选食物、买单、进餐、收拾、清洁,都是自己拿来、自己拿走,不留痕迹。国内出去的学生,由于意识不强,常在饭后随即离去,桌面拉下一堆垃圾。偶见别国学生经过,有切切私语传来:一定是中国学生做的!坐在一旁的我,顿觉脸上一热。
在英国的汽车加油站,通常不会有专门的人员为你加油,一切都由自己操作。加什么油,加多少,自己看着办。加完了自己进缴款处交费。一些加油站还附设有洗车或打气的设备,需要时自己使用,用毕洗净放归原处。一切都是整洁有序。
游泳池管理
在学校游泳是一项很受欢迎的活动。学校的室内游泳池一年四季开放,水是恒温的。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的人集中在同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池里,甚为有趣。有时觉得如同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金鱼缸。
泳池管理人员只有一个。对一些违规的行为或动作,管理员是不会放过的。整个开放时段,他总是眼不离池,其认真程度令人敬佩。
记得首次进入游泳中心时,一时兴起,从池侧一下跃入池中,并潜水到达泳池的另一端。刚冒出水面,笔者还来不及为自己的“壮举”得意,管理员已脸色严峻地蹲在我的面前,警告说:你是不是不知道规矩?一不得跳水,二不能潜水!你再这样做的话,我就得请你出去了。笔者只好赖着脸笑了笑,连声说sorry。
为照顾有家属的教员或学生,泳池还在每周的一些固定时间安排“亲子”时段,专为有小孩或其他家人的家庭服务。
赛场上的警察
在英国看足球是一大享受。其现场的热闹和激动氛围,只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才能知道。我们作为“外国人”,观球的一些“规矩”恐怕不太懂。在入场前常有双方的支持者出售不同的队衣,如果你买了其中的一种穿在身上,而又不小心坐到了另一方的支持者中间,你就很可能身处险境了。
说回看球,所有人都会不自觉地全神贯注于赛场上的英雄门。随着双方场上的来回窜动不停拼杀,赛场上口哨声嘶叫声喊骂声连成一片,一些人拉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涨红了脸,少数人还常从座位上跳将起来破口大骂。由于是英式国骂,我们大都听不懂其中深意,别说学着喊了。
如果说平时的英国人是规矩、理智而沉稳的,那么在这个场合,可以说他们是疯狂了。
但是我注意到有一批人始终对赛场的情况视若无睹,球赛似乎与他们无关,他们的视线始终在观众席上!那目光是如鹰一般的警觉、冷酷和轻蔑。这帮人就是站在观众与球员之间的管理员,或者警察。
与国内类似赛事的管理人员相比,他们表现出更高的敬业精神和专业水准,更有一颗一丝不苟的责任心。
保安的提醒
我们住在大学自己的一个宿舍区。每个宿舍区通常都只有一名保安员值班。我们这个区的保安是个矮胖的退伍士兵,典型的陆军兵种身材。不管是上课路上还是在宿舍,我们总能发现他在宿舍区内各处不停游走。他还掌管着每栋宿舍的钥匙,不时在各栋楼里查电路、看水表、帮助关灯关气、张贴通知、排发邮件等。
学校宿舍的管理比较严,管理制度很多,有许多条款都涉及罚款,并且动辄几十英镑。其中一条,导致出现消防报警的,视情况罚款30~70英镑。他们的烟感设施特别管用,有时炒菜甚至抽烟都会引起警报声。学校的消防系统是与城市的消防部门相连的,往往不到5分钟消防车队便会蜂鸣而至。由于该区住的亚洲学生比较多,厨房常是烟火旺盛,因而消防车来的机会比较多。为此保安员常提醒我们不要做那些容易“冒烟”的菜。
一个傍晚一位乡里在厨房用电炉烤肉,由于不留神烤的过久,糊了,大量的烟冒了出来,几个人急忙拿来家伙,一人拿布蒙住烟感器,另一些人忙拿衣服报纸等赶烟,场面甚是滑稽。由于窗口太小,毕竟效果有限,不久门口的警铃还是响了起来。于是接连发生的事非常热闹:消防车队进来、消防员到各处察看灾情、扛下大风扇排烟、清理通道,然后写报告、走人,熟练非常,离开时脸上带着笑容。保安员此时走了过来,再次告戒以后要注意用火用电,喋喋不休一通。
在过道里遗留垃圾,也在受罚款之列。每当我们在厨房吃饭,保安员巡查过来时,总不忘提醒我们把遗落的垃圾收拾好。在此之前,我们已经收到了2张因为遗留垃圾的罚款通知单。
一次为缓解学习压力,周末聚会,大家喝酒唱歌,放声谈笑, 深夜不散。晚上11点多,保安员推门进来:时间不早了,别吵到邻居。保安员做的事虽然琐碎,有时还显得有点罗嗦,但大家对他的认真负责态度是非常认可的,因而也就很配合他的工作。
消防演习
在寒冷的冬季,睡个暖觉是每个人梦想的事。然而一件事情总是困扰我们:每个学期每栋楼都要做2次消防演习,警铃常常在清晨5、6点钟响起。按要求宿舍内的所有人员必须在一分钟内撤出房外才算合格。如果不达标,便要来第二、第三回。
消防警察一大早便守在楼梯口清点人数,记录时间,还有人进入房间检查“漏网之鱼”。由于事前没有任何通知,常见有人衣着单薄在寒风中发抖,也时有某栋楼里“多”出一两个人的趣事。警察总是一丝不苟,按表计数。
这是校方为确保学生的人身安全,训练大家在紧急情况下能快速反应所做的努力。每个学期,不管新生老生,都是照练不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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