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防火墙的阴影下 我选择了自由(组图)

——一位中国技术人员的自白

作者:张致君 韦洁筱 发表:2025-05-30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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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墙 自由(图片来源:网络图片/北京之春)

【看中国2025年5月30日讯】防火长城Great Firewall,GFW,中国国家防火,中国网信办称其为数据跨境安全网关,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用以过滤国际互联网出口内容的软硬件系统集合。防火长城不是中国特有的一个专门单位,而是由分散部门的各服务器和路由器等设备,加上相关公司的应用程序构成,其监控所有经过国际网关的通讯,对认为不符合中国官方要求的传输内容,进行干扰、阻断、屏蔽。由于中国网络审查广泛,中国大陆内含有“不合适”内容的网站,会受到政府直接的行政干预,故防火长城主要作用在于分析和过滤中国境外网络的信息。

随着防火长城逐渐为人熟知,“墙”一词有时也被用作动词,“被墙”指网站内容被防火长城所屏蔽,而“翻墙”也被引申为突破网络审查浏览中国大陆境外被屏蔽的网站或使用服务的行为。

中国网民在信息层层枷锁情况下,无法从互联网中获取外界真实信息,于是便有了突破行为,而实现突破行为需要技术支持,进而就有了相对应的“翻墙软件”来实现安全高效的突破,而开发这样的软件技术人员,却面临了巨大的政治挑战。北京之春北春记者采访了一位从中国逃出来的翻墙软件开发人员韦洁筱,其曾因为开发“翻墙软件”而被非法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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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春记者:

很多人也许很难理解,一个“翻墙”软件的开发者,为什么会走上政治觉醒、甚至决定推翻一个政权的道路。能否从头讲起?你是怎样开始翻墙的?

韦洁筱:

其实起因很简单。作为一个技术人员,我从来没觉得“访问国外网站”这件事有什么罪恶的地方。但GFW(中国的“防火长城”)却以国家安全的名义,监控、过滤所有“未经许可”的内容。这种做法侵犯了每一个中国公民的言论自由、信息自由和隐私权利。我从第一次接触VPN起就非常厌恶这种封锁体制,从那之后,我开始系统地翻墙,最初只是自己用,后来慢慢影响到了身边的人。

北春记者: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做的?

韦洁筱:

大概是在2014年,那年我第一次成功登陆Twitter,那种信息洪流、不同声音的冲击让我彻底清醒了。从那之后,我下定决心,这堵墙不应该只被我一个人翻过去,我想把翻墙的方法传递出去。

北春记者:

所以你从“个人使用”发展到“为他人提供工具”,是自然的过程?

韦洁筱:

从“自救”到“众救”:一个技术人的责任感,我告诉了我的朋友、亲戚怎么翻墙。大家都很兴奋,纷纷来向我请教。慢慢地,我意识到,这不是一个人的小事,而是一种集体的需求。中共越来越严厉的言论审查和信息封锁,反而激发了更多人想要看清真相。我不愿做一个只顾自己享受自由的人,于是开始在网络上匿名发布翻墙软件。最火的时候,用户量达到十几万人。

北春记者:

这样的传播是极其危险的。你如何规避风险?

韦洁筱:

当时我们采用了一些技术手段,比如混淆流量、使用CDN中转等方式绕过深度包检测。但GFW的能力也在进步。一个软件一旦被使用得多,就容易被侦测到。我一个人已经无法承担大规模运维的压力,也不想成为唯一的目标,于是开始思考更系统、更大众化的解决方案。

北春记者:

你是如何走到开发V2 board这一步的?

韦洁筱:

我意识到,如果让更多人能“自己建机场”,形成“去中心化”的翻墙生态,才能打破封锁。2019年底,我带着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开发出了V2 board,这是一套翻墙服务的管理系统,简洁、开源、安全。它一发布就在GitHub上火了,社区支持非常热情。

北春记者:

V2 board的影响力有多大?

韦洁筱:

可以说它彻底改变了中国“翻墙”生态。很快,国内90%以上的机场服务商都采用了V2 board。每一个使用它搭建的节点,都是对GFW的一次挑战。这种规模化的抗争,自然引起了中共的注意。

 

北春记者:

2023年你遭遇了重大变故。能谈谈被捕的细节吗?

韦洁筱:

2023年8月4日下午,福州警察和山东警察联合突然闯进我的住处,没有出示任何证件,直接把我带走。我当时已经有一些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他们的手段这么粗暴。我被带到闽侯县公安局接受审讯。

北春记者:

过程有依法进行吗?

韦洁筱:

完全没有。他们直接开始殴打我,特别是一个年轻警察,只要我不顺他的意,就打我。我从下午五点被审讯到第二天上午十点,不让吃、不让喝,连续十四小时,被打了六次。我当时就知道,他们根本不打算走法律程序,而是想摧毁我的意志。

北春记者:

后来你被转到山东?

韦洁筱:

对。8月5日晚上,我被押解到山东夏津县,看守所里,我受到了更严重的虐待。头一天不给我吃喝,之后几天,被牢头狱霸羞辱性殴打。而这还不是最坏的。

北春记者:

你提到被转移到“黑监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韦洁筱:

8月9日,我被秘密带出看守所,关进了一个位于郊区的房子,没有执法标识,没有律师探视权,连家属都不知道。这就是“黑监狱”。他们对我进行所谓“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实质上就是软禁和酷刑。

北春记者:

具体遭遇是怎样的?

韦洁筱:

他们逼我交出境外资产,一不配合就打。掐脖子、罚跪、不让睡觉、不让上厕所,像是回到了文革时期。我当时只觉得活着是一种幸运,每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

北春记者:

他们最终放了你?

韦洁筱:

是的,但条件是交赎金。他们收了钱后才释放我。那一刻我知道,这个体制不是在执行法律,而是在勒索人命。

北春记者:

走出黑监狱的你,你做了什么样的选择?

韦洁筱:

我不再抱任何幻想。中国不可能通过温和改良实现民主。中共只会越来越专制。于是我联系上了在美国的中国民主党,通过负责人耿冠军,2024年正式加入。那是一种精神的归属。

北春记者:

你在党内的角色是什么?

韦洁筱:

主要是技术保障。我为境内外民主党人搭建安全通讯通道,设计匿名捐赠路径,并帮助安全发展新成员。所有一切都必须高度隐秘,因为中共对民主党的打压是致命的。

北春记者:

你后来选择逃离中国,这一定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韦洁筱:

确实。被释放后我长期处于被监控状态,手机、微信、行踪全被掌握。我甚至觉得自己只是暂时“假释”出来,随时都可能再被抓。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酷刑,也不愿我的存在成为组织的负担。所以我设法离开了中国,来到了美国。

北春记者:

你在美国的打算是什么?

韦洁筱:

我不会停止反抗中共。我会继续用技术赋能民主运动,用代码对抗谎言,用程序连接真相。我知道这条路很长,但我会走下去。

在采访结束的那一刻,韦洁筱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词都像是从刀锋上走过的。他没有英雄的姿态,但他的经历,是千千万万个在网络黑暗中挣扎者的缩影。自由从来不是抽象概念,而是肉体与精神的抗争

在信息审查最严酷的土地上,一位技术人以自己的方式,用代码、信仰、血与泪对抗着现代极权。他不是孤独的个体,他是中国未来民主之路上,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而这样的光还有千千万万,在严酷的中共言论审查机制下,点燃一座座灯塔,引领着黑暗中的民众,看见希望与光明。

北京之春记者张致君

2025年5月27日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来源:北京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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