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於中國崛起的所有激動人心的描述中,最令人難以置信的可能是關於中國股市的。現在,中國股市的規模已經超過了中國的國內生產總值。
滬深股市總市值上週未達到了2.795萬億美元,首次超過了中國2.6萬億的國內生產總值。中國的經濟保持著近12%的增長速度,口口相傳讓股市得到了更多的關注。在這種情況下,中國股票的總值可能會繼續走在國內生產總值的前面。
股市風險影響經濟
最令人驚訝的是,大家都知道中國股市存在泡沫,但似乎沒有幾個人在意。像李嘉誠這樣的億萬富翁和美聯儲前主席格林斯潘這樣的權威人物都發出了警告,但大家就是置之不理。證券公司正心著給數百萬中國人開立股票交易賬戶,這些人都夢想著一夜暴富。
這引發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中國的股市是否已經發到了下跌會危及經濟的地步?
觀察家經常會說這樣的危險很小,他們認為中國的股市只是附屬品,不過是經濟飛速增長的表現,與經濟本身沒有多大關聯。現在,股市的規模已經超過了國內生產總值,它正在逐漸變成重大的經濟風險。股市暴跌的確會造成財富的縮水,但是真正可怕的地方在於,這會損害中國和海外的信心。
食品只是危及中國發展前景的三個泡沫中的一個,如果不是這樣,對股市的瘋狂也就不那麼令人擔憂了。另外兩個泡沫分別是中國食品安全危機和污染問題。
中國的質量管理難題和環境面臨的挑戰往往不被視為泡沫。然而最近,中國製造的玩具被召回,從牙膏、海產品、食用油到病豬,問題商品層出不窮。糟糕的商業手法和鬆懈的管理成了泡沫,並在損害中國在全球的聲譽。
否認無助於解決問題。每當中國政府官員指責外國媒體誇大事實並引發對中國食品安全和產品質量不必要的擔心時,新披露的這種或那種有問題的商品就會跳出來為媒體辯護。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中國商品引發的擔心會導致政府官員目前還無法做到的事情:讓經濟減速。中國也許最終會因自己的做法而成為自由市場體系的受害者。
環境污染危害經濟
污染也在漸成為危害經濟發展的泡沫。經濟合作發展組織上月一份報告中說,中國污染嚴重的環境已經「極大地損害了人的健康」,並影響到經濟繼續發展的前景。
最近,北京的官員重新採取了上世紀90年代初的政策,當時他們曾無限期地推遲計算「綠色GDP」。環保人士將公布經濟增長成本的做法視為具有分水嶺意義的事件。以後不再是了。
中國即將取代美國成為溫室氣體排放量最大的國家。想想當4億中國大陸人擁有汽車的時候,這個地區的天空會是什麼樣?
隨著中國經濟的繁榮以及更多農民工湧入城市,污染問題極有可能惡化。中國的空氣和水源的污染情況將更加嚴重,污染也將日益向境外蔓延。香港企業家應著手做新款防毒面具的生意了。
鑒於中國需要在很大範圍內消除貧因,重點抓經濟優先於解決環境問題也就不足為奇了。但這種做法已不再可取。
據說美國計畫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期間把運動駐地定在韓國。澳大利嚴代表團也將首次派一名哮喘病醫生隨隊。中國領導人將北京奧運會視為中國的初次社交聚會,並斥資130億美元及時地清潔空氣。
發展能力經受考驗
這三種泡沫的共同點是,它們都是控制性問題。對於一個不知疲倦地去掌控一切——包括民眾、媒體和人民幣——的中國政府來說,它目前正在控制股市、公司和環境方面遇到重重困難。
如果分而治之的話,每種挑戰都可能對中國經濟造成損害,而同時應對這些挑戰又會增加風險。這也在很大程度上說明,中國的發展正在產生危險的副作用,而這種種副作用可能會吞噬中國經濟的前景。
另一種風險是,美國次級抵貸款業的危機日益業重。美國財長享利·保爾森、保爾森、美聯儲主席本·伯南克及其他許多決策者和投資商都認為混亂狀態正在得到遏制,但他們都錯了。與此相反,危機在快速蔓延,這給全球對沖基金和各國股市造成了重創。
隨著不斷蔓延的信用危機造成麥誇裡銀行、豐田汽車公司和三星電子公司的市值受損,亞洲各大股市本月10日遭受了一年多來的最大跌幅。如果這種惡劣影響繼續擴散的話,中國股市和全球對中國出口產品的需求量都可能會受到波及。
顯而易見,一些極為精明的決策者正在維持中國經濟的正常運行。但問題是,他們維持事態正常發展的能力正在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驗。你由此可能會說,中國正在泡沫中經歷泡沫。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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