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子開口說因果，還清欠債再輪迴。（圖片來源：Adobe Stock）
民間有言「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人生在世，難免欠下感情債、錢債，甚至命債，如果今生無法償還，那麼在六道轉生後一定會以某種方式償還債主。所謂前生不欠，今生不見。若無相欠，不會相見。
唐朝長安城有個叫張高的人，很善於做買賣，日積月累，積攢了巨額資產。他有一頭驢，養了很長時間，跟隨著他到處談生意。
憲宗元和十二年（817）八月，張高去世。在其死後十三天，他的妻子讓兒子張和騎驢去近郊，置辦給做道場的和尚做齋飯的器皿。可是，剛出裡門，驢就不再走了，張和用手拍打它，它就躺倒在地上。張和很生氣，就騎在它身上用鞭子抽打它。
這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驢突然轉過頭來，對張和道：「你為什麼鞭打我？」張和脫口說：「我家花了二萬錢買了你，你不走，所以要鞭打你。」說完後深感震驚：驢怎麼說話了？！
驢說道：「二萬錢！你怎麼不說你父親騎了我二十年？我現在告訴你：人道、獸道是相互轉化的，好比車的輪子，不是固定不變的。我前生欠了你父親的債，所以今生變成驢來償還。你父親去世後的這十幾天，你給我的口糧還很充足，所以就不跟你計較了。
「昨天晚上，你的父親來找我算帳，我只欠你家一緡（mín，穿錢到繩子）半錢了。你父親騎我，我不能推辭，但我不欠你的，你不應當騎我。你要是強行騎我，你以後也會轉生為驢，被我騎。這樣你我交替互騎，輪來輪去，什麼時候才能停止？
「以我現在的價格，應不只值二萬錢。我還欠你一緡半，你出門賣了我，人們也不過付這些錢。然而不會有人來買我，因為人家不欠我的。只有麩行王鬍子欠我二緡錢，你將我賣給他，一緡半錢還給你，半緡作為口糧，之後我作驢的這一生就結束了。」
張和驚詫下，牽著驢回了家，並將驢所言告訴了母親。張母哭著對驢說：「我的夫君騎了你很多年，你本來就很辛苦了，一緡半錢算不得什麼。我們可以將債務抹去，餵你豐美的糧草，讓你長久的活著，可好？」驢搖了搖頭。張母遂又問道：「那一定得賣了你償還欠款嗎？」驢點了點頭。
張母於是對外說要把驢賣掉，價格是一緡半，但是因為太便宜了，沒有人敢買。張母只得讓張和把驢牽到西市麩行，正好遇到一個鬍鬚濃密的高個子，出了一緡半買了驢。問他姓什麼，說姓「王」。
自那日後連續下雨數日，等天一放晴，張和便偷偷去看那頭驢，得知驢已經死了，王鬍子竟然一次也沒騎過。果如驢所言。驢償還了前生的債後一身輕，應該是再入輪迴了。
張家東面的鄰居是右金吾郎將張達，他的妻子是李家人。她曾聽到過驢與張和的對話，所以此事才流傳出來。
參考資料：《續玄怪錄》
責任編輯:清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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