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篇文章中,潘第一次將環境問題與社會公平聯繫在一起,而且在他看來,這種聯繫不是牽強附會的,他的理論功底將兩者間的邏輯聯繫清晰地顯現了出來。他的『人道的社會主義』說法,將發展、可持續發展與社會公平結合地一個體系。不僅如此,他還依據自己的理論提出了這樣一種看法:『中國社會的公平訴求已經到了不容忽視的時刻。
這是一項艱鉅而複雜的系統工程。我們要從環保這個能夠使所有人共贏的領域切入,充分發揮社會主義制度集中力量解決突出問題的優勢,展開一場導向和諧社會的公平實驗。』就是說,在潘看來,環保不僅是社會公平與否的一個縮影,而且還是改變社會公平的一個重要路徑。這種想法雖然不是離經叛道的,但如果實施,也足以使現有的發展和治理思路面臨前所未有挑戰。
潘以他講話的那一刻至少挑戰了以往的20年。這種比例或許就是問題的所在。潘的表述越清晰,面臨的挑戰就越大。但他似乎總是以這樣的方式印證著自己的大膽。在少說少做的大陸官僚體制中,潘的確是一個『讓人頭痛』的人。正如紐約時報所評論的:潘『總是在發表可以讓人接受的見解方面走得太遠』。
當然,潘的大膽還是有一定理由的。這就是前不久閉幕的共產黨十六屆四中全會。這次會議確定了和諧社會的目標。潘的文章開頭就引述共產黨有關文件裡的原則性論述(在中共官員的表述中,這一點往往被描述為『精神』)。對於一個屢遭打壓的官員,這種引述過去往往是一種自我保護。但從潘的這篇文章中,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種引述的真誠。自胡溫上臺以來,『科學發展觀』、『加強執政能力』、『實現和諧社會』等等提法,無疑給潘岳這樣的中間派提供了一個闡述自己想法的機會。他的文章也可以看做是對共產黨中央一系列新『精神』的註腳。
但不管潘的論述多麼合理或者多麼不合理,他的這篇文章同時引動了當今大陸的兩個熱點問題:環境問題和社會公平問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潘岳,這一次彈出一個技能四座的和弦,拔動了中國社會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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