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很想整理自己的思绪,面对着祖国每天的变化,相信很多人的思绪如我,很乱,很烦,很忧……。出国转眼4年多了,没有时间回国,所以每年除夕的电话都是我的辛酸苦辣的年夜饭,放下电话时,我什么都吃不下了。父母均已70了,现在除了每年寄些钱回家,我别无他孝。但是父母不冤,他们说:只要你平安就好。多么伟大的母亲,因坚强而实实在在。每次电话我都小心翼翼的,怕说了不该说的话,令他们伤心。
我是个喜欢放想自己思维的人,喜欢和各种各样的人聊天,喜欢不断的感觉欢乐、痛苦,再放下。
可是,在我的祖国,我不能。记得九八年那场被称作“世纪洪灾”过后的第二年,我有机会去安徽旅游,在朋友的精心安排下,我们从横穿过安徽,一路颠簸,本想将尘世的喧嚣忘记,却不曾想又平添了无限的悲哀。一路上关于那场洪灾的故事,让我甘肠寸断。朋友说:你看到中央台报道的那些什么洪水受灾人口近4亿,死亡近5000人,直接经济损失3000多亿元。 这些数字已经经过加减乘除运算了,还有很多人的命被水冲走了,却还没被计入这个数字。
而那场本不算大的洪灾,本应该有很多人还有生还的机会,长达两个多月之久的灾难过去后,官方的内部统计证实1998年8月6日,长江上游第四次洪峰将到达湖北宜昌。湖北省委书记和省长联合呈上了启用荆江分洪区的请示报告。中午12时,沙市的水位已经达到44.68米,超过了1954年特大洪水的最高洪水位(44.67米)。分洪区群众开始向安全地带转移。16小时内,分洪区完成了33万人、1.8万头耕牛的安全大转移,但是荆江分洪闸最终没有被开启。
就是当时的那个军委江主席8月14日江泽民在湖北省视察抗洪时指示:“坚决严防死守,确保长江大堤安全。”几次否定了泄洪决定。最终洪水冲走了无数的冤魂。
外界一直难以理解江泽民为何拒不接受专家们的劝告,坚决不同意从荆江分洪。后来有人传出,江泽民当时相信了在中南海走红的一位易学先生透露的“要保龙脉” 的“玄机”。江泽民相信如果从荆江分洪区分洪,主动决堤,就等于挖断了自己的“龙脉”。1998年是虎年,正是江上台近10年的第一个本命之年,江泽民更是不敢怠慢,于是决心严防死守,决不可主动开闸泄洪。
这就是我们的党的最高领导,人面兽心的领导,有着共产党的一切权利之人。当他们在百姓面前振臂高呼“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的时候,内心却只把人民当成虫蚁。
那场洪灾中我们的朋友的妻子,再也没回来过。当我知道时,我打消了继续旅行的愿望,我怕我的车轮再伤害那些无家可归的冤魂。
那一年的安徽之行的途中,让我萌生离开这块土地的想法,尽管我有无尽的爱──给予我的祖国。
我很幸运的移民到加拿大。那时我有更多的选择机会,可以去澳洲,可以去新西兰,也可以先去德国,但是我最终选择了加拿大,因为我了解到这个国家的一个城市的气候竟然与我的出生地很相近。也许是恋乡的情节,也许是忘不了父母将我养大的情景,儿时的冰天雪地,嬉笑无忧,也许能在我的第二个故乡寻到。我选择了加拿大。
到了这块土地上时,我又一次感到,我是幸运的,虽然没有儿时的搂草捡柴,担水,却有很大很大的草坪很辣很辣的阳光,那种阳光是透明的,无遮无拦,恨不能连心事都能熔化。我满足。
很多次我想回国看看我年迈的父母,躺在母亲的腿上慢慢和上眼睛,甜甜的睡上一觉。可是都没有勇气,我怕再听到我的朋友失踪的消息,害怕见到那个失去女儿的母亲,害怕我乘坐的车,碾过那些无家可归的冤魂。于是我只能在疲劳的打工之余,想着,我要把母亲接出来……。每当这时,我感到人性当中的自私,我只是想着我的父母亲,而那个我的朋友的母亲,那个满脸泪痕,满心伤痛的失去女儿的母亲,我却没有那样像想母亲那样想她。
在这里,我结交了新的朋友。
我的朋友当中有几个法轮功人士,一位是一家跨国公司的工程师,一位是成功的商人,还有一位是汽车配件厂的打工仔。更多的时候我愿意体会他们待人的宽容,和善和宁静。
我的朋友当中也有很多基督徒,从银行的职员、律师、到打工仔。一起聊天,畅所欲言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我喜欢这个国家,就是能与我喜欢的人畅谈我的感受,相思,烦恼,以取代我的寂寞,充实我新的人生生活。彼此间的容纳和接受,成了我派遣思乡的方法。
但是,我仍然有一种情绪难以启齿,每当看到那些被迫害的法轮功人士的消息,被抓的基督教地下教会的成员的照片时,我不愿意在那些不相识的白皮肤,黑皮肤的老外面前承认我是中国人。因为我知道我要费很多很多话也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全世界都可以自由信仰的基督教,在中国要被监控,绑架。为什么无数人接受和尊敬的法轮功在我的国家却被说成是杀人放火的邪教。我无颜,我无奈,我那时不想多说话,是因为那是我的祖国。这样的事情被“曝光”,不是在给我的祖国抹黑吗?可是我无论怎样平衡都内心不安。一面是我的祖国的面子,一面是我同胞的生命。我怎样平衡呢?如果这些坏事不被曝光,我的祖国就会好了吗?如果那些法轮功人士,基督徒不出来澄清事实,我的同胞就能保住生命吗?
一面是我的祖国,一面是我的亲人。
我苦闷!我不敢堂堂正正的讲:我的祖国曾经有着辉煌的文化,历史,风光。这些曾经让举世瞩目:欧洲人从我的祖国引进丝绸,至今虽已歇息的丝绸之路,仍然能见证当时的商贾云集;日本至今保留着从我大唐学来的生活方式,洗浴,茶道……四大发明,让这个世界都震动了……
我苦闷!为什么这些我都讲不出?是因为时过境迁了!翻老底,没人听了。是呀!哪个国家不在进步,哪个国家不在更新,谁也不能躺在过去的荣耀中大睡不醒!我的祖国,你究竟怎么了?我的胸膛什么时候才能挺的高高的,像从前那样的辉煌?!
终于,有一天我听到一个西人讲:中国是一个经济大国了。我稍微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一点,在给他讲,中国的发展如何如何……。也许是太兴奋了,他也觉得遇到了知音,把他知道的很多都告诉了我:文革死了多少人,六四死了多少人,法轮功被迫害的如何如何,新闻封锁如何如何……。我不想再与她说话了,我的心很痛。他最后表态:这样的封闭环境中,创造出来的经济是不敢信的,为什么就不能容他们(指那些被迫害的人们)。我想说:“那是过去,现在不是这样”。可是我动了动嘴,没能说出来。我想这个说法只能骗中国人,因为只有他们才没有知道真相的自由。
我很烦躁的度过了我来加拿大不久的几个月,后来给自己定下一个规矩,不与老外多聊中国的事,就当我的祖国已经非常强大了吧,就当我不知道那些信仰者的遭遇吧,就当我是生活在国内吧……。很久我很压抑。
我在中国城买东西时,接了一分传单,是营救法轮功孤儿的内容,传单上说:很多法轮功人士被中共迫害死了,他们的孩子成了孤儿。传单上印有照片。我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的,但是,出来这么久了,国内的好多事,知道的不是很详细了。祖国的恋情忘不掉,我还是上网查了一下,希望自己心里也能分辨个虚实。我没想到这痛苦却偏要吃了我!
茫茫的明慧网上的消息我无从下手证实虚实,那就随便输入一个我知道的法轮功人士的名字吧。我输入了:安徽,谢红两个字,这是我最后一次去安徽时认识的一个朋友,是银行的职员。我没想到这大海捞针般的笑话一样的试验,竟百分百的成功了。在搜索出来的几个消息中我找到了如下的消息:2002年9月11日,合肥市团结新村居委会诱骗安徽合肥建设银行大法弟子谢红到居委会登记孩子的出生情况,后被合肥市西市公安分局劫持至新华宾馆洗脑班。
一年半前2001年4月25日以前,谢红所在单位将孩子仅4个月大的谢红诱骗至洗脑班,当时谢红母亲正在劳教所被非法关押,父亲食道癌刚手术。后来谢红又被非法关入精神病院。
后经多方的证实,就是这个谢红,我的朋友,被迫害的很苦。我想像,她的孩子一定会哭的死去活来的,因为饥饿,因为恐惧,因为没有了妈妈的爱抚……。
我痛苦,我不想再感知痛苦,可是我真的痛苦。我再一次开始想我的祖国是怎么了?这一次我彻底地将所有的平衡都撕掉,彻底的触及所有的痛。
一夜间,我列出了如下的问话:我的祖国是谁?我的同胞是谁?是我的祖国杀了我的同胞吗?我的祖国是不是我的,是不是我的同胞的?
一夜毫无睡意。直到太阳高照时,我的答案终于明朗了,我哭了。原来我的祖国与我的同胞一样蒙受着屈辱,被玩弄,被欺骗,被宰杀。这个罪人是我不能容忍的,因为它曾经欺骗了我将近四○年,直到今天我才懂。一个好听的,但却血腥的名字──中国共产党!
从前我不允许任何人讲它不好,那样,我觉得是讲中国不好,直到今天我才懂,共产党是盗用了国家的名义,自己堂而皇之的骑在我的祖国的头上。它不断的讲它就是中国。善良的中国同胞,有多少人认真想过,中华民族5000年的历史,是中国人民创造的,其中的血泪自有中国人民知道,怎么就能让共产党50多年的统治就改变了5000年的历史,在这块土地上,中国人民繁衍声息,发展、保卫着这块土地,怎么就能归了共产党所有,共产党要是亡了,中国这块土地就没了吗?这块土地上的赵钱孙李的家族就断了烟火了不成?
回想中我试图想找到共产党的继续存在和统治中国的理由,我试想那些杀人放火的事都是个别人作的,党是好的,可是我找不出来,共产党的执政的领导人哪个是为民的,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哪一个人手上不是千万人的生命的鲜血?战争时杀人,和平时仍杀人不止;
我试图想:现在中国人民富裕了,经济终于有了起色,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中国人民如果不是共产党的各种运动把中国人困的紧紧的,不让你富,割你的尾巴,中国早就富了;
我试图为它“变好了”找理由,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党的承诺都是假的: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那是骗你玩儿的,共产党的屠刀就驾在你的脖子上,在共产党面前人民没有利益,有的只是共产党的利益!;我还想说,共产党说:打江山不容易,可是谁都知道那是中国人民的血换来的,可是那些为中国建设付出血汗的人们却在共产党的各种运动中难逃共产党的喜怒哀乐的变化中,掉了脑袋。
想尽了所有的理由,我才发现这个党是一定要被淘汰的,因为它是寄生在国家的名义之上,附在中国人民身上的吸血鬼。我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人要脱离它!
前些天我还在为那几位出逃中共的官员迷惑,还觉得他们不应该这样背叛祖国,可是此时我懂了,他们有着令人羡慕的稳定的工作地位,为什么要放弃,冒着危险离开那里,并曝光共产党的丑行,因为他们良心懂了,不能在被这个盗用中国和人民的名义的邪恶之党利用,再残害祖国和人民了,中国的百姓太苦了,毫无做人的尊严了!
我昨天还在想,为什么他们不选择其它的方式出来,比如可以像我这样,光明正大的移民呀;我现在懂了,对于他们已经是良心再也无法承受中共对人民的暴行了,如果在共产党的体制里多呆一天,就意味着可能多伤害人民一天。他们这样的离开是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屈辱,走在自己良心的路上,走在为中国人民减少伤害的路上。我没有理由不配服他们。陈用林,郝凤军,韩广生们……。没有理由不支持他们的正义良知的选择。
虽然还有无数的人们在中共统治下,无可奈何的做着什么,可是我有一万个理由支持他们退出这个邪恶之党,不仅仅是为了中国人民,也是为了自己。
据说,很多预言都预言到了中共要灭亡。我还没有时间研究这些预言,但是有一点我信:没有万年不动的江山,共产党的宣传的“万年江山”不过是迷惑百姓的迷魂药而已。
对于这样的杀人狂,不是躲的越远越好吗?早脱离一天,早安全一天。
几天前,我的一些朋友在怪罪这几位出逃的英雄,说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损害了很多人的利益。我当时觉得他们是被共产党逼上梁山了,能理解。今天我又觉得,他们没有损害更多的人的利益,是共产党在所有的海外华人身边埋下了定时炸弹,只不过,这些人在炸弹爆炸之前揭开了这个秘密而已。如果没有共产党这样的毫无顾及的伤害中国人民的话,这个“间谍”的话题,也不会这样引人注意。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今天这个多变的历史时刻,深刻的想过。今天我把自己的所思所想承奉给诸位,是想活得更人性一些,也许面对中国共产党在屠杀人民时,我可以像犬马一样不做声,尽共产党利用所有的宣传机器欺骗民众,好的说成坏的,仁义说成匪盗……但是我时刻提醒自己,我不是犬马,我是人!上天使我成为人,父母给了我人身,我要像人一样活着,有人的尊严,人的权利,维护正义。
如果还允许的话,我想为这几位出逃的同胞献上我的祝愿:在黑暗中寻找光明,是要经过一番努力的,不要怕黑暗,其实这世界本来就是有光明的,只要你去找。
我还想告诉那些痛恨共产党的暴政的人们,不需要恐惧,不抱有幻想,中国应该是中国人民的。55年的统治应该到头了,把中国还给我们!貌似强大的共产党只是末路丘壑,比中国共产党强大的当时的苏联,一夜之间就解体了,这是历史的安排。
我此时感到生命应该是轻松的,经过了苦闷,犹豫,我终于真正懂了,从心里发出了声音:我是中国人,我热爱我的祖国。暴政的共产党,把我的祖国还给我!!!
那些经历恐惧,迷惑的同胞,远离这个邪恶的共产党,就犹如那浴血的凤凰,生命壮丽的重生了。那时,我不用再远离他乡,为躲避身心的痛苦,而无法尽孝,不用在压抑我的思维,不敢谈论民主。那时我的祖国一样如同浴血的凤凰,壮丽的重生!(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短网址: 版权所有,任何形式转载需本站授权许可。 严禁建立镜像网站.
【诚征荣誉会员】溪流能够汇成大海,小善可以成就大爱。我们向全球华人诚意征集万名荣誉会员:每位荣誉会员每年只需支付一份订阅费用,成为《看中国》网站的荣誉会员,就可以助力我们突破审查与封锁,向至少10000位中国大陆同胞奉上独立真实的关键资讯,在危难时刻向他们发出预警,救他们于大瘟疫与其它社会危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