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和: 在北京最難的時候也是很多。2006年8月15號高律師被抓以後,警察住在我們家。三班,每一班是六個到八個警察在家看管我們。這段時間就是很難。24小時把我們家的燈要亮著。晚上睡覺也不允許把燈拉滅。晚上睡覺他還會有一個人坐在我們的房間裡。這樣那個小兒子就不適應,燈亮,他睡不著覺。我就建議,看能不能把燈拉滅,等孩子睡著了,再。。。但是不允許。 我們洗澡,他們都會在那兒站著人看。
記者:高律師遭受酷刑之後,是怎麼跟你講的?
耿和: 他受酷刑回家沒有講。他表面就是很平常,沒有講。事後好幾天我就說,你在這兩個月都幹些甚麼了?他也是都迴避。我還是不踏實,側面的問他。有時候我問的多了,他就透露說,這一次的迫害比第一次嚴酷的多。我說那你把它寫下來吧.他說,我不想寫。我不想讓你知道。
我就跟他說,你把它寫下來吧,不然時間長了,忘了。他說:永遠不會忘。我還是鼓勵他慢慢的寫下來。那篇文章他寫了一個星期,寫的很艱辛,很難受。到這篇文章寫完了,我感覺他身心憔悴,臉很蒼白。 寫完他跟我說,對不起,耿和,很不想讓你知道,但是也沒辦法。一定不能讓孩子知道。
記者: 他寫完之後你看了嗎?
耿: 看了一點,就不敢看了。過兩天再看一點。這篇文章我都沒完整的看到底。我每天看兩段,每天看兩段。
旁白:高律師15歲的女兒格格,來到美國之後,才知道爸爸在中國經歷了甚麼。
耿和:我就很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因為這種長期的迫害和折磨,他的身體是不堪一擊的。到了現在,我還是沒有他的消息。我更擔心他的生命了。
高智晟律師的夫人耿和女士,在紐約接受本臺記者採訪時,談到了一家人如何共同面對艱難的日子。為了孩子能有自由的空間,最終被迫逃離中國的經過。
耿和:長期對我們家的封閉和與世隔絕,我們感覺到,一家四個人在一起就好像是我們的世界一樣。我們在一起就是精神上特別享受。如果有一天我要是出去了,很長時間沒有回來,因為打電話也互相聯繫不上,他就很擔心,全家人就為我擔心。哎呀,會有甚麼意外呀,會出事呀,會被抓呀,撞車呀,特別的擔心。他出去了我也是一樣的。你說我去找誰去呢?他要出去辦個小事,我就一秒鐘一秒鐘在家等著他。感覺他就不會回來了,就天天就這麼等。
記者:高律師對孩子是甚麼樣的?
耿和:他在家裡他很願意活躍氣氛。他在我們家有限的空間中就活躍氣氛。帶著孩子玩,帶著格格玩,帶著那個小子玩。自編自導的小娛樂節目,哄著孩子又跑、又跳又上床。但是我就不參加到他們其中。我的性格不是那樣子。我的心裏也特別沈重。因為高智晟受的這些苦,在我腦子裡我忘不掉。我覺得對他的侮辱、迫害、毆打,在他心裏,他也忘不掉。這是他為了孩子,他做的另一面。我是高興不起來的,所以我也不參與他們。
旁白:小天宇三歲的時候說,心裏有一跟紅線,跟爸爸連著。爸爸走到哪兒,我這根紅線就在哪兒。
天宇:"我現在就想見到爸爸。"
記者:見到爸爸跟他說甚麼呢?
天宇:"說我愛他。"
耿和:我3月11號到達美國洛杉磯,一下飛機,我就感到很自由很輕鬆,感覺這是最安全的。在這一站應該是很安全了,所以我們在機場等的時候,孩子就能轉轉,在超市買東西了。
一下了機場,許多的華人朋友,在機場歡迎我們。送的鮮花呀,還有掌聲,還有寫的"擁抱自由"的橫幅,讓我感覺到很溫暖 (流淚)。
前兩天有一個朋友說,你們應該到美國到處轉一轉,看一看,再覺得在哪待。格格說,我哪也不想看了,我也不想休息了,我要趕緊上學。 這就是她最急切的需要。 我也希望孩子趕緊安定下來,過上正常的生活。
来源:新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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